云府。
沈庭书将一打劈好的柴火捆好,直起身来拍拍手:“庄叔。”
下午有些闷热,他却仍然将一身玄衣穿的严严实实,只是领口微松,露出微凸的喉结,说话间,喉结上下滚了滚。
庄管事闻言过来,低头看了看他劈的柴,道:“好了。”
小姐吩咐自己给这人找些活计做,他便安排他做,昨日让他上山砍了许多柴,今日原本想着这么多柴够他劈个两三天,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,劈的柴又多又整齐。
他在心中叹了口气,果然听到沈庭书问:“现在我可以去见小姐了吗?”
小姐昨日只是交代自己,不要这人知道自己去寺庙,如今她既然已经走了,那自己告诉她也无妨。
他道:“小姐昨日便去寺庙了,待她回来再说罢。”
沈庭书点点头,状似无意问了句:“去了哪个寺庙?”
“五清寺。”
沈庭书眼神倏忽一眯。
管事只觉得眼前一阵闪过一道黑影,再看时已经不见沈庭书的身影,只有一截被碾碎的木柴躺在空地,风一吹,扬起尘屑,迷乱人眼。
五清寺。
漆黑的夜幕缓缓吞噬着天空,仿佛下一幕便会将不远处肃穆的寺顶吞没进去似的。
跑!
云晚湾披头散发,从屋里跌跌撞撞跑出来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
——跑快一点,再跑快一点!
夜幕逼近,张牙舞爪地要将她吞进去,吃进去,连骨头都不会吐出来。
滴答,滴答。
猩红腥臭的血染红了她素色衣摆,有血珠随着她奔跑的动作滴落,滴答,滴答,落在路边蓬松的野草上,划出一道道暗色的痕迹,像血色的露珠。
地面是浸透着血的,从云家带来的几个侍卫的尸体横陈在不远处,看不见伤,但身下的暗红的血液蜿蜒流淌,没入土地里。
她踩到什么,不小心绊了一下,手撑了一下地,摸到潮湿黏腻的血液,表面已经凝固出膏状的薄膜,很滑。
她几乎瞬间打了个冷颤,乌黑的眼眸中蓄着泪水,细密的恐惧爬满全身,激起密密麻麻的小疙瘩。
她不敢看自己的手,惶然揪了把野草擦手,将眼泪收回,忍着恐惧继续跑。
院门口是万万不能去的,五皇子的人必定把守在那处。
她选择反方向跑——往寺庙深处跑,跑到一间厢房前,门窗紧闭,落了锁,下一间也是。
他们准备周全,将她的后路堵得死死的!
身体内药效还在发作,说不出的感觉遍布四肢百骸。
云晚湾小声抽了口气,手搭上窗棂,用力咬了一口自己的唇,力气才稍微恢复一些。
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,所幸天幕上挂着一弯朦胧的月亮,使她不至于辨认不出前路。
她扶着粗粝的墙体,慢吞吞往前挪移着,打量片刻,锁定不远处的密林。
此刻云晚湾十分庆幸这座寺庙建造在山上,以至于她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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