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接用力，一脚正中他心窝子。砰一声，陆迟舟一屁股摔坐在地上。
“程一宁！”
被人踹了一脚，还这么狼狈，他是真的有点生气了，说话声音有些恼羞成怒，咬牙切齿似的恨不得咬她一口。
程一宁反应过来，脸羞地发红，瞪着眼睛，心里又有点虚，她悄悄往后挪了下，“谁叫你脱我鞋的。”
陆迟舟气笑一声，干脆狼狈的坐在地上，恶狠狠的瞪着她，语气冷的掉冰渣子：“脚不想要了是不是？何必这么麻烦，跟我说一声，我直接给你打断。”
他每说一字，程一宁脸就苍白一分，齿贝紧紧咬着下唇，眼睫微垂，不去看看他的眼。
她不说话，也不动，就一股劲跟你死犟。
这么长时间，陆迟舟是了解她的性格，看起来软，岁都可以拿捏，但要是发生什么矛盾，就像个闷葫芦一声。
不声不响的，就挺气人。
他缓了缓，舌尖顶了顶腮帮子，冷嗤一声，忽然起身，修长的两根手指捏住她的嘴，用力，程一宁嘴唇被捏成一个o型，桑音森冷狠厉：“再咬，我不介意亲自帮你咬破。”
她摇了摇头，挣脱不开，眼睛扑闪着莹润之光，嘴里说不出话，看着他呜呜两声，眼睛眨了眨。
叫他放开。
被咬过的唇色有些艳红，湿润莹润，从细缝里能看粉嫩的舌尖，因为说不成话，在里面乱动。
陆迟舟眼神暗沉一瞬，喉结滑了一下。他移开眼睛，收回手上，指腹不经意擦了一下。
比想象中的柔软很多…
两人距离拉开，陆迟舟懒洋洋的站着，态度依旧强硬：“脱不脱？”
程一宁抿了抿唇，不说话。
“不脱我帮你脱，到时候发生什么可别怪我。”
两人又僵持片刻，陆迟舟看了眼她柔软乌黑的发顶，整个人瘦小得可怜，心里一软，再次蹲下来，再次催促：“快点。”
程一宁沉默了一会，慢慢把脚伸了过去，脑袋撇到一边，就是不看他。
陆迟舟冷笑一声。
再怎么横也就只敢和他耍脾气。
余光瞥到他的发顶，程一宁索性回过头来，视线不自觉落在他头上，他的头发有些短，看起来很硬，根根分明。
他解开鞋带，脱的时候力道放轻，有种小心翼翼的感觉，程一宁的喉咙有些梗塞。
心里像被刺了一下，不疼，但很清晰。
陆迟舟脱下鞋子放在一边，短款的白色袜，脚底有淡淡浸红痕迹。
他轻轻用手碰了下，程一宁本能往回缩，他用力紧紧箍住，下面淡粉色已经凝结，连着袜子紧紧贴在脚下。
手指卷起袜筒，缓缓往下拉。
“有点痛，你忍一下。”他的桑音有些干涩。
程一宁眼角泛酸，淡淡移到一边。
袜子脱下来，他抬起来，下面有很多被划伤的口子，深浅不一，因为剧烈运动伤口撑开，往外冒着血珠子。
心脏猛地一缩，像被一根线紧紧缠绕，勒得他快要喘不过气起来。眼角肌肉震颤，漆黑如墨的眼底戾气渐升，程一宁能感觉到他情绪有些不对。
压抑、阴郁、暴戾…
有心有股恶意在慢慢滋生。
程一宁额顶冒出细小汗粒，心里有些慌，颤着声说：“你捏疼我了。”
陆迟舟缓缓回过神来，眼底戾气不消，桑音沙哑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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