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间四月天,春风和煦。
合唱团训练在每周三、五的放学后,硬生生挤出时间来练,活动只有高一、高二生参加,一部分高二的音乐生,再拿高一学生来充数。
音乐老师坐在钢琴前弹奏,开嗓环节,逐步琶高音阶,挑出几个唱得不堪入耳的,请他们留下来练习。
谁都不想留下,没人敢懈怠。
在两点一线的单调日子里,也有期待的时刻。
每天清晨,天刚豁亮,道路上浮着淡淡雾霭,小区里高中生们斜背上书包,睡眼惺忪地跨出门,走进路边早餐店里,简单解决一下。
周峤向来准时,附中黑白色校服,很衬他那张冷清的脸。有时候,他早上走进来,头发被风吹乱,露出眉毛和额头,英俊得更清晰了。
周峤眼睫微垂,点单时,基于礼貌,跟老板说话还有点表情,他吃相很好,特别和旁边其他学校男生一比,吃东西很安静,好像他对吃没有兴趣,可能是自小养成的习惯。
这两天早上,汤仪总忍不住去看他。幸好,这个偷看角度不会被他发现。
有两个三中校服的女生走过来,询问他能否拼桌。
汤仪皱眉,这会人不多,店里分明有空桌。
得到同意,女生很欣喜,坐在他旁边,有意和他搭话。
周峤态度冷淡,吃完后,抬脚要走,却被女生拦下来,索要他的联系方式。
汤仪一边静静旁观,一边惊讶又纠结地想,现在女生好大胆。
过了会,她解锁自己手机,翻开qq列表。前几天,她清除了各种信息,如今只剩下班级群和常聊的叶子婧、肖婕躺在消息列表中,她自然找不到他的号。
并且,还是她删掉的。
晚自习回家,母亲一如既往坐在沙发上假寐。
她听到动静,揉了揉脖子,拍拍沙发垫,道:“汤仪,过来坐一会。”
这是母女间为数不多的默契时分。在搬到省城头几个月,每逢宁静夜晚,母亲会和她聊一会话,实则担忧她心理状况,带点试探意味。
“最近睡觉怎么样?还常常做梦吗?”
电视屏幕的幽光投到她脸上,汤仪眸光澄澄,道:“不做梦了。”
“真的吗?”汤母凝视着女儿年轻的脸。
汤仪“嗯”了一声。
汤母轻轻叹气,又问:“每天睡前还吃药吗?”
“暂时没有断。”汤仪轻声说,“我怕晚上睡不好,影响白天上课。”
“休息最重要,不舒服的话,和妈妈说。”
汤仪点头,洗漱完毕,喝光桌上的晚安牛奶,踏进房间。她没说真话,仍会做梦,不像从前那样频繁,似乎是好事,但她发现自己醒得越来越早,睡眠质量很差,她白天在学校,要靠喝咖啡提神。
镇静类药物有耐受性,她故意加大了剂量,早醒情况没有改善。再继续下去,就是恶性循环,她必须要跑趟医院,找医生开另一种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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