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的这只大狼狗再也“没养熟”过。
当言语能化为刀匕,留下的伤痕只会更深,更鲜明、直接和残忍。
但也完全不坏。
系统:“啊啊啊宿主!!!”
像在招手,所以大狼狗挣脱了锁链,哀鸣着追上去,追了一路。
“不要躲。”被支配的、像是傀儡一样的小木头人,听见耳边的声音,“你理当承担这些。”
湖边有座小木屋,用木头的篱笆围了一圈,门是开着的,一只大狼狗趴在树荫底下,懒洋洋地枕着爪子睡觉。
穆瑜点了点头。
后来再也没人见过时润声的大狼狗。
兽灵会翻肚皮、会摇尾巴,但从不对着人,只是对着一棵小杜仲树。
系统:“?!?”
系统:“……”
在他主动去找杜槲,想要帮忙、想要靠自己努力承担责任,想要成为这个家的一员的时候,其实就被实验过了这一类的言语。
他不记得那些生效的言语,杜槲抹去了他的记忆,小缄默者偶尔在梦中悸栗,却想不起自己为什么流泪。
在任何世界其实都是这样——即使是那些言语无法具象,留不下实质性伤害的世界,那些寡言安静、秉性纯厚温柔的孩子,也是最容易被迁怒发泄,被拿来撒气的对象。
“虽然在院子里,而且拴着链子,但它看起来像是跑丢了。”系统说,“于是您决定把它牵回家。”
穆瑜走到大狼狗身边,用一根带肉的大骨头,交换走了大狼狗在身后护着的、正在草地上沉睡的小缄默者。
它守着树等风来,等风摇动小杜仲树的枝条,等风带小杜仲树摸它。
小蜻蜓的腿有自己的意愿,不由自主地钻进麻袋,才发现这里面似乎大过了头。
要不是不认识路,一只小蜻蜓说不定就鬼鬼祟祟跑去解铁链子了。
那声音宣判他:“你生来有罪。”
杜槲把时润声带回家,就是看中了他作为缄默者的特性。——说白了,杜槲从一开始要的,就只不过是一个能移动的无限血包,一棵能剥皮的杜仲树。
这件事一开始还会对时润声隐瞒,后来杜槲用梦境灌输的愧疚压得他喘不上气,就不再费力气哄他。
时润声像是无言的春雨,生来就要润泽土地,供养草木萌芽生长,很容易就会接受那些有道理或是完全不讲道理的、强加于他的责任。
小小的缄默者在心里对自己说,没关系的,没关系,只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强,还不够努力。
等自己变得够强了,就能背负这些责任,就能偿还欠的债。
等债都偿干净了,他就是自由的。
哥哥答应过他,等他长大了,就能去外面游历。
缄默者天生就亲近自然,他们能听见自然无言的、沉默而宏大的声音,最适合四处游历增长见识,提升自己的专精技能。
能自由自在地走遍山川和森林、能在想回家的时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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