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根,被他藏在了右腿里。
言语能化春风,能做利刃,能变成一根刺,经年累月扎在某处,稍稍一动就跟着疼。
有细微的振动沿着细线传过来。仿佛无法分辨明确含义,又像是包含着千言万语,只是太过安静,缄默无声。
可这并非一场幻觉,白塔目送着他离开,沉默的轰鸣嗡嗡震动:畏惧会让力量打折扣。
穆瑜不动声色:“嘘。”
银线牵引出一条路,穆瑜轻巧地借力跃起,躲过一块砸下来的石板:“的确想要。”
穆瑜摇了摇头:“没关系,我们要的不是这个。”
这是种没有言语和声音的共振,甚至没有可探知的情绪,可它绝不平淡。
一起进来的还有风,风送进来小杜仲树嫩绿的叶片,叶片落在穆瑜肩上,被仔细收拢进掌心。
对一种力量的畏惧,是保证其不被滥用的根本。
穆瑜手上的伤,源于他曾经把身上的细线生生拔掉扯断。那些细线深入皮下探进血肉,恨不得附在骨骼上,要扯断自然也不算容易。
系统紧急转向,把“想给白塔换个色”的走后门申请理由改成“想给白塔开个洞”:“宿主——”
并非所有连接都是正确的——就像一棵槲寄生扒在一株小杜仲树上,以欺骗和谎言编造出一个陷阱,试图将一个孩子抹去意志,变成血包和傀儡。
他掌心的裂痕仍清晰可见,像是某种利刃留下的割痕。
可要真做到“遗忘一句话”,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、也最困难的事。
有些话或许转头就会忘记,说好了要做的事,洗个手的工夫就忘得干干净净,好不容易背下来的课文,坐到考场上就立刻有上句没下句。
白塔陷入沉默。
“这不是束缚。”穆瑜说,“它是另外的‘言语’凝成的线,和自由从不冲突。”
穆瑜在后台回答系统:“这个世界的‘言语’力量其实并不难掌握。”
哪怕已经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听过、是因为什么事、说这话的又是什么人……也会在不留神时跳出来。
这是被银线送来的、缄默者的守护领域。
白塔终于出声,世界意志的声音仿佛也起了涟漪:……你们想要什么?
这似乎是白塔第一次学会畏惧,它注视和感知情绪,这种情绪第一次蔓延进一座高塔。
但它无法挣脱这句不具声音的言语,一座塔终于在缄默的轰鸣里学会畏惧,晃动的空间裂开一条缝,激烈的犬吠声瞬间钻进来。
是因为对言语失去了敬畏之心,因为说出的话无须付出任何代价,因为只要人多势众,就可以让一句话成为定理、成为现实,所以这个世界的“言语”被滥用。
要解决其实也很简单,在一株槲寄生身上,穆瑜做了个很成功的试验。
只要在使用言语之前,有所觉悟。
有同样的言语被施加在自己身上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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